疫情严峻，欧洲再次集体“封国”

10月31日，人们在英国伦敦一家酒吧内观看英国首相约翰逊宣布“禁足”措施的新闻。图片来源 新华社

综合编译 袁野

疫情“比最糟糕的情况还要糟”

10月31日，英国首相约翰逊举办了一场令人沮丧的新闻发布会。他宣布，第二次全国封锁即将开始。他的科学顾问警告称，激增的新冠肺炎病例可能在6周内压垮医疗体系。

英国《卫报》称，发布会恰逢该国新冠肺炎确诊病例突破100万例，这是“英国现代历史的悲剧里程碑之一”。

首相约翰逊说，他曾希望避免“二次封国”，但面对严峻的疫情数据，他别无选择。

据英国《金融时报》报道，在英国实施限制措施之际，全欧洲的病例都在激增，法国、西班牙、德国等国家已颁布并开始实施诸多措施，全力战疫。

“我们会挺过去的，但现在我们必须采取行动，以应对秋季迅猛发展的疫情。”约翰逊说。此前，他曾感染新冠肺炎，在伦敦一家医院里躺了数天。他说，那里的医护人员给他“拼了命地输氧”。

《金融时报》称，新的封锁措施将从11月5日起实施，初步计划延续至12月2日。英国所有“非必要”的商店，以及所有酒吧、咖啡馆、餐馆和健身房都被勒令关闭。杂货店、托儿所、中小学和大学不受影响。

约翰逊敦促所有人尽量居家办公，并呼吁超过60岁的人尽量不要出门。

除了英格兰，英国的其他地区也将采取各自的封锁措施，其中一些已开始实施。

“面对大自然，我们必须心怀谦逊。”约翰逊坦言，新冠病毒正在英国肆虐，其蔓延速度之快“比我们此前设想的最糟糕的情况还要糟”。如果不采取更多措施，英国将每天都有数千人死亡，比4月的疫情高峰还要严重。

约翰逊让人们想象一下这样的画面：未来几周内，全英国的医院不堪重负，医生和护士手中的氧气定量配给，他们不得不决定“谁能活下去，谁会死”。

“医疗体系将面临两三周的极度困难”

《金融时报》称，整个欧洲的情况都不乐观，约翰逊口中的恐怖场景可能于12月在德国上演，法国和瑞士或于11月中旬开始，比利时可能会更早“达到极限”。

各国政府发现，即使他们砸下重金、紧急扩充医院容量，在汹涌的疫情面前仍是杯水车薪。作为资源最充足的国家之一，德国在今年夏天将重症监护病床增加了四分之一，但现在还是面临人满为患的风险。比利时将其重症监护能力提高了一倍，如今仍然不得不考虑，该如何决定哪些病人能得到救命的床位，哪些不能。

“我们以为自己作好了万全的准备，足够应对疫情了。这是一种对于安全的错觉。病毒呈指数级传播，最终，‘万无一失的准备’只坚持了一个星期。”比利时病毒学家伊曼纽尔·安德烈对《金融时报》说。此前，他曾严厉批评本国行动迟缓。

《金融时报》称，如今回头看，警告信号在7月就已足够明显。当时，春季开始的封锁措施逐渐放松，欧洲的新增病例数再次增加。只不过，按绝对值计算，这些数字仍然很小，所以没人当回事。经历过噩梦般的3月和4月后，西班牙急诊室的医生们享受着喘息的机会，意大利的护士们前往海滩度假。中欧国家当时基本没受到影响，这些国家的领导人在8月底举行了一场“胜利的会议”，讨论新冠肺炎大流行之后的时代。

如今，这些国家在疫情最严重的国家之列。

正如安德烈所说，病毒是呈指数级传播的，这意味着，再微小的数字都可能酿成大祸。“指数现象开始于非常小的数字。”安德烈说，“观察一下这些数字，你会发现，早期就有明确的指标表明事情正在出问题。”

欧洲已经感受到了疫情数字爆炸式增长的威力。

10月29日，世界卫生组织欧洲区域主任汉斯·克鲁格在卫生部长紧急会议上表示，此前一周，欧洲大陆报告了150万例新冠肺炎病例，为疫情暴发以来的最高水平；7天内的死亡人数上升了三分之一；欧洲疾病预防和控制中心追踪的数据显示，截至10月25日，欧洲各国重症监护病房的使用率在17天内翻了一番。

“欧洲再次处于这种流行病的中心。”克鲁格说。

《卫报》称，10月下旬，法国重症监护室的床位只用了一半，到了10月31日，超过三分之二的床位已被占用，3100多名新冠肺炎重症患者躺在重症监护室里。法国总统马克龙10月28日宣布该国进入“二次封国”。他警告称：“在目前这个阶段，我们知道，无论我们做什么，到11月中旬都会有近9000名患者需要重症监护。这已经是法国能承受的极限了。”

“我们的医疗体系将面临两三周的极度困难。”10月29日，为法国政府提供疫情咨询的科学委员会负责人让-弗朗索瓦·德尔夫雷斯告诉法国国际电台，“我们不能让它崩溃。我们现在的情况比3月初更糟。”

各国政府重金维系就业

英国首相约翰逊宣布，广受欢迎的带薪休假计划被延长到11月。该计划为因疫情被迫休假的私营部门员工支付相当于工资80%的补助。《金融时报》称，英国财政部将为封锁措施勒令关闭的企业继续提供补贴。

“随着形势发展，我们将采取一切必要措施保护就业和生计。”财政大臣里什苏那克说。此前几个月，他一直坚称带薪休假计划不可持续、该计划将在10月底到期。

《金融时报》称，英国此举追随了西班牙、法国、意大利等欧洲国家的脚步。在这一模式的发源地德国，政策制定者将补助计划延伸到2021年年底。

“明年我们也需要带薪休假计划。”“德国之声”电台援引德国劳工部长胡贝图斯·海尔的发言称。海尔公布的失业数据显示，新冠肺炎疫情并未造成该国失业率明显抬头。

“有了它（带薪休假计划），我们就能保住就业，给企业制订计划提供保障。企业需要熟练工人回到岗位，这样才能在危机后重新起步，推动经济运转。”他说。

“德国之声”指出，这项计划成本高昂。决策者称，德国可能在该计划的第一年支出逾350亿美元，延长一年可能需要另外支出120亿美元。在英国，这项计划已耗资500亿美元；西班牙每月为此耗资47亿美元。

欧洲政策制定者的共识是，额外的花费是值得的。对相关计划的表现，许多经济学家和工人感到满意。

“欧洲各国的努力与华盛顿的动荡形成鲜明对比。在华盛顿，美国领导人仍在为新的经济刺激计划争吵不休。就在11周前，他们批准的每周600美元的关键失业补助耗尽了资金，导致数百万美国人陷入困境。”美国《华盛顿邮报》写道。